张晓风《敬畏生命》节选
以前看淡水,总觉最好的时刻便在夕阳时分,因为观音山后那轮落日,使整个淡水地区遂像挑起红纱灯看美人,恁是无情也变得有情起来。但今晨没有落日为衬景,却多了羊蹄甲的滤镜,也一样好。像达·芬奇画蒙娜丽莎的微笑以后,又在女子身后加上一笔山川平原,那山峦和大地也暖然有了笑意。原来整个疆土都可以是一抹浅笑的衬景,所以整条淡水河也可以是一株羊蹄甲的背景……
大花脸批注
共读单
花色极淡,是试探地不想让人发现的胭脂。树干虬结,似乎怕花色太柔太浮,所以刻意用极稳重的青黑托住。一棵树上仿佛那树干是古典主义,花却是浪漫主义。神话中的桃花是夸父的手杖化成的,想来夸父逐日渴死的时候,手杖也正是这枯竭干皱的颜色吧?奇怪的是,在这肃穆庄凝如铁一般的意志上何竟开出那扑簌簌的如泪如歌的颜色来?那颜色是长虹之照水,是惊鸿之乍掠,那颜色是我贮存心头半生的一点秘密,是天地大化、洁手清心之余,为最钟爱的孩子,可以酿下的一坛酒的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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