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应届毕业生,走在这校园,望着校园里的纷纷游人、赶着上课的学弟学妹,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不禁忧伤起来。
想起刚刚踏入大学时,一切都是新奇的。好大的学校。好多的同学。
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里满是蝴蝶树。
是的,蝴蝶树。
小学时候,从家里到学校,路边有三棵树,高大,优雅,四季常青,开花时一簇一簇的,落花时一片一片的,非常美丽。
最令我神往的是,她们的叶子像极了蝴蝶,然而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我想,既然叶子像蝴蝶,那应该就叫蝴蝶树吧!
按此逻辑,蝴蝶树开的花也应该就叫蝴蝶花!
于是上学路上的那三棵树就这样被我赋予了名字。那时我还是一名小学生。
我每次路过,心里都会叫一声,“蝴蝶树!我的蝴蝶树!”风一吹过,叶子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如果开花了,那就是叶子和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多少个清晨,中午,还有傍晚,我走过,我就知道三棵蝴蝶树就在那里。只要我在心里叫一声“蝴蝶树!”她们的叶子就会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如果开花了,那就是青色的叶子和紫色的或红色的或介于红色与紫色之间的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我知道她们就在那里。
后来有一个早上,我远远看去,发现原本是我三棵蝴蝶树的地方空空荡荡,那本该是一片绿色。如果开花,那本该是一片绿色点缀着一片紫色或红色或粉色或者介于紫色红色粉色之间的颜色。然而我的三棵蝴蝶树不见了!
我跑了过去,看到了她们的早已被肢解但尚未完全运走的尸体。有人把她们从膝盖位置横截而断。把上肢砍断,再把她们的躯干截成一段一段,装车运走。附近的农民把她们的上肢运走,只剩下一堆凌乱的头发,仿佛一堆死去的蝴蝶,青色的,褐色的,还有紫色的,红色的,粉色的,介于紫色红色粉色之间的。她们长在大地里的脚也被挖走了,留下三个空洞的大坑。
我悲伤地发现,我的三棵蝴蝶树并不属于我,她们是属于国家的。应该是林业局的,因为她们是树木。但也有可能是公路局的,因为她们长在路边。我无从得知,反正她们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无比的悲伤起来。陪我走过多少个清晨中午傍晚的蝴蝶树她们不属于我。
后来去镇里上初中、去县里上高中的路上我好像再也没有见到蝴蝶树。即使见到了,我也没在心里叫一声“蝴蝶树!”,因此她们的叶子也没有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所以她们不是我的蝴蝶树。
然而人生的某些事情总会遥相呼应,就像语文老师告诉我们文章要承前启下、首尾呼应一样。蝴蝶树也是如此。
于是就到了我上大学的第一天,那是晴朗而炎热的日子。助理班主任带我们游校园,我惊讶的发现,这破学校居然种了这么多蝴蝶树,哎呀嘛呀,路边都是,哎呀嘛呀到处都是!我欣喜若狂,我仿佛看到了童年的三棵蝴蝶树向我招手!她们化身为千千万万棵,她们在向我招手!哎呀嘛呀,蝴蝶树!我差点叫了出来。我连忙向身边的同学介绍,看!这么多蝴蝶树!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位同学的回答,他马上更正了我,这是紫荆树!紫!荆!树!我顿时语塞,十分惊讶,我马上看到了某棵蝴蝶树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紫荆树,苏木亚科羊蹄甲属…….哎呀嘛呀,在我眼里长得像蝴蝶的叶子,大家都认为那是像羊蹄甲!哎呀嘛呀,蝴蝶树大家都叫紫荆树!那一刻我目瞪口呆。
好吧,原来大家都叫你紫荆树,那就叫紫荆树吧!
或许,只有小时候的那三棵树才叫蝴蝶树。她们在我心里。只要我叫一声“蝴蝶树!我的蝴蝶树!”,此时风会吹过,叶子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如果开花了,叶子和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仿佛在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码了这么多字,接下来写的的好像和上文没有太大的联系。
以下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灯塔计划,好像不用详述了。
年暑假。
肇庆市怀集县桥头镇新兴小学。
那年我小学四年级。听说有大学生过来搞活动,很好玩,遂报名。
分在一班,“勇往直前”班。
口号“勇往直前,我们最行!”(起班名时我提议“喜气洋洋”…….哎呀嘛呀)。
班主任,曾君,塔名“狮子猪”;辅导员,徐永嘉(上了灯塔